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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杀女人和小孩,贯穿影片的这一原则并不是对女性的歧视

电影从开始到结束,玛蒂达的年龄始终是12岁,里昂只陪她走了短短的一程,却终将让她铭记此生。电影结尾,走投无路的玛蒂达重返校园,那是当初父亲为她选的学校,如今成为她唯一的蜗居。女校长答应收留她,但有一个条件:“你必须停止对我说谎,我要你试着,信任我。”玛蒂达选择了相信,短短四五句话,一口气讲出了她的全部遭遇。让她放下内心防备和心理包袱的,正是里昂带给她的信任的力量。这股信念,不止一次救过她的命。

阿德勒说: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,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。小女孩玛蒂达很明显是后者,父亲勾结恶警贩毒,跳脱衣舞的继母挑唆偏心,同父异母的姐姐经常殴打她,她还有一个孤苦伶仃,血脉相连的小弟弟。组合的畸形家庭让玛蒂达常常独自一人在楼梯走道里抽烟,脸上永远带着淤青,甚至被学校视为问题少女。遇上里昂,她的际遇开始转变。玛蒂达问:生活是否永远如此艰辛,还是仅仅童年才如此?里昂回答:总是这样艰辛的。

这段对白台词的经典之处就在于,它一语中的道出了生活的真相。

我们在遭遇不幸时,往往会渴望别人的劝慰或是鼓励,类似于“一切都会过去的”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”“你要相信”之类的隔靴搔痒,无关痛痒的“废话”。“废话”让人暂时忘记痛苦,而真话让人看清生活的真相。不幸不是财富,对不幸的思考才是财富,思考如何改变现状,思考如何避免重蹈覆辙。

相信生活总是这样艰辛,才可能扛得住所有的苦难遭遇,这股信念的植入在玛蒂达惨遭灭门之前,所以它不是一句简单的安慰。它是一股力量,稳住了亲眼目睹全家惨死的玛蒂达,她没有一丝慌乱,从杀人凶手面前静静走过,敲开了里昂的门。有谁知道,内心的崩溃早已化作奔腾不息的泪水,肆意决堤在童真的面庞上,玛蒂达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
心理学家马斯洛说:“挫折对于孩子来说未必是件坏事,关键在于他对待挫折的态度。”玛蒂达相信了,相信生活会一直如此艰难,而她,也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。

影片一开始,里昂接到任务,让“死胖子”改变主意,不要抢别人的生意,当时“死胖子”正和他的情人厮混。里昂正持刀威胁“死胖子”时,他的情人从卧室出来,倒吸冷气,惊恐万状,战战兢兢从杀手面前经过,安然无恙出了门。这个细节充分体现了杀手“不杀女人和孩子”的原则。后来,玛蒂达和里昂在楼顶练习射击时,里昂告诉他射击任何人都可以,玛蒂达重复“除了女人和小孩”,这项原则已然入心。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,真正的职业杀手都会遵从原则行事。

里昂开门救下玛蒂达那一刻,他内心其实是极度矛盾,犹疑不决的,因为小女孩的到来打破了他一以贯之的孤独。所以,在救下玛蒂达后他甚至有过想杀掉她的冲动,选择接纳她也是坚守自己“不杀女人和小孩”的原则。正是这一原则,再一次挽救了玛蒂达的性命。

玛蒂达报仇心切,扮成外卖人员给史丹送餐,一个单薄的小女孩又怎么斗得过凶残狠毒的恶警察?玛蒂达自投虎口,就在史丹要杀掉她的关键时刻,里昂闯入了。

里昂杀掉史丹的手下前留下一句话:“不杀女人,不杀孩子。”这句话像是一个刺激,更像是一剂警醒,史丹收回了准备杀人的手枪,让手下将玛蒂达带去了办公室,急匆匆赶来的里昂在十分钟内让玛蒂达转危为安。“不杀女人和小孩”这一杀手原则一直贯穿影片始末,与之同存的是另一条暗线索,毒品。

在里昂带领玛蒂达闯入居民区练习真人射击时,那个被当作人肉靶子的小伙正躲在家中品尝毒品。训练结束,玛蒂达烧毁了那堆毒品,她说:“你以为这些东西会害死谁,那些瘾君子吗?”言下之意,瘾君子对毒品上瘾,害得自己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,害死自己的老婆和孩子。玛蒂达的父亲便是最好的证明,他之所以遭遇灭门,便是因为私藏了一小包毒品。

不杀女人和小孩,贯穿影片的这一原则并不是对女性的歧视,对人权的不公,恰恰是杀手原则的坚守,正义的匡扶,如果里昂称之为英雄的话。杀手冷酷无情,但冷酷无情不代表没有原则和底线,对原则和底线的坚守,是我看到的本片的温情和治愈。

这部电影的主题是成长和救赎,但影片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爱情香甜的气息。里昂的爱情经历是凄婉动人的,因贫富差距悬殊,女友的父亲枪杀了自己的女儿,里昂枪杀了女友的父亲。为爱人报仇后的里昂逃到了纽约,成为了一名身手敏捷,神出鬼没的职业杀手,本来他打算就此孤独终老,直到遇见12岁的玛蒂达。玛蒂达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,我更愿意用成年人的心理和三观来看待玛蒂达对里昂的感情变化。在里昂开门救下玛蒂达那一刻,有一道光亮照在玛蒂达的脸上,那是希望和新生,从来没有人对玛蒂达那么好过,里昂的救助和收留让这个经历过生死的女孩感受到了温情。她成为了他的助手,负责清洁工作,两人在相处过程中渐渐靠近,那是心与心的交流,爱与爱的慰藉。里昂要玛蒂达戒掉脏话,戒掉抽烟,她像个孩子似的一一听从,可她本来就是个孩子,里昂始终是清醒的。玛蒂达仰面躺倒在床上,说出了那段无比治愈的爱情感言,爱情是什么?很简单,爱情就是喜欢上一个人以后,再也不胃疼了。走出门的里昂,沉重地叹了一口气,无助地靠在墙上,那一幕便是动了情的有力佐证,可杀手就是杀手,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,里昂始终很清醒。他唯一能做的,便是去找负责保管他金钱的汤尼,给玛蒂达留点钱财。

在和里昂的相处过程中,玛蒂达已然能够清晰地分辨爱和性,她穿上里昂送给她的那件粉色连衣裙,向他发出了爱的请求。里昂的经历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好情人,他唯一能做的,便是牺牲自己护玛蒂达周全。但他们始终是相信爱的。里昂因为爱情的幻灭而成为一名杀手,最后还是因为动了感情而永远不用再做杀手;玛蒂达残缺的家庭让她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爱,但她依然相信爱,渴望得到里昂的爱。若神圣的爱情一词不能够用在怪蜀黍和小萝莉身上,我还是宁愿相信他们之间有过爱,只是情已经没有机会到来了。里昂死了,从此陪伴玛蒂达的是那株万年青植物,但里昂永远活在她心中,伴她老去。

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这部电影的主题是多样性的,有人说是人性的救赎,有人讨论孤独的消融,更多人看到的是温情的回归,那么,里昂和玛蒂达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爱情呢?

该片导演吕克·贝松有过一段经典诠释:

这是关于两个小孩的故事,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,在他们的心里,他们都是十二岁,他们都感到失落而深爱彼此。看,里昂和玛蒂达之间有过爱,这份爱无关金钱,无关欲望,纯真而又纯粹。我想起玛蒂达说的那句话:“我结束成长了,里昂,现在只是变老。”而里昂说:“对我而言,刚好相反,我年纪够大了,我需要时间成长。”

那一刻,玛蒂达和里昂都停留在了十二岁。

这个杀手不太冷,它暖在哪里呢?

暖在法式情调的浪漫,连开枪杀人的场景都是一帧一帧唯美的画面,没有血腥和杀戮,有的只是艺术的美感;暖在玛蒂达对杀手里昂无条件的信任,那份信任里饱含命运的涕泪交加,人性的自我救赎和情感的悸动喜悦。

标签:玛蒂达 里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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